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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»   滋根文選   26/08/2011 10:35 風雨交臘村之行

雷公山苗寨记事之四

   端陽節前後的雷公山,天氣就象一個桀驁不馴的頑童,時而展示30°的高溫讓你充分感受她如火的盛情;時而揮撒還帶著末春涼意的雨水讓你在衣著上左右爲難。在一個夜雨初歇、陽光微露的早晨,我們向雷公山腹地進發,去看望滋根資助的交臘村的孩子們。

    未到交臘,先聞其遠。不久前,曾有一位雷山的朋友聽說我要去交臘,用一種疑惑的口吻對我說:你?行嗎?而後用先知先覺、略帶誇張的語氣教導我說:交臘的路只有交臘人能走。意思是別說我這個省城來的一介書生,就連雷山縣城的人也是談交(臘)色變。這卻大大刺激了我的好奇心,暗想:交臘,不會是萬裏秦關吧?

    一夜雨水後的雷公山,天未完全放晴,空氣是涼絲絲的。我們去交臘的隊伍是一支老、中、青三結合的團隊:年過半百的楊貴平女士、楊碧琳女士可謂;我37歲算;我們的向導、滋根資助正在讀師範的楊芳屬。租來的吉普車被我戲稱爲是全空調的:車有門而無窗,由自然調節車內溫度,謂之全空調,濕潤的山風吹來,倒也有幾分愜意,讓人的精神爲之一爽。吉普車上了點年紀,卻也老驥伏櫪,哼著有點難聽、卻也不算刺耳的號子,載著我們蹣跚前行。車窗外,雨後的雷公山蒼翠欲滴,沿路而上,時隱時現的苗寨、梯田閃在我們的身後,當響水岩的瀑布闖入眼簾,乘車的好日子就要離我們而去了。

    山是熟悉的山,路是熟悉的路,在這熟山熟路上,我們還巧遇了熟悉的人:在雷公山保護區的牌坊前,我們與駕著摩托車去鄉裏開會的烏東小學校長楊正武擦肩而過,轉瞬去遠。楊貴平老師記憶力極佳,一眼認出,急讓我們呼其返回,好在開車的師傅嗓門洪亮,已遠去的楊校長聞之折返,暢談片刻;車至雷公山林業檢查站,還未停穩,另一車後至,又與楊貴平老師的熟人、正在去方祥路上的縣衛生局幾個朋友不期而遇。我有些驚詫:楊老師常年遠在海外,到雷山遍地都是熟人朋友,宛如當地人一般,而且記憶力驚人,見面即直呼其名,談起過去的交往如數家珍,功夫著實了得!!小楊芳和我一樣,驚異得眼睛睜得溜圓!

    巧遇曲終,辦事的自去辦事,爬山的就要爬山了。

離開公路,我們一行融入了山的海洋。爬上一個緩坡,适才的下車地已淹沒在一片淡薄的霧靄裏。前面,就是被當地人稱爲只有交臘人能走的路?我還沒有回過神來,我們已被滴著水的綠蔭吞沒了。移足漫著山中流水的石階,順著山勢蜿蜒、或陡峭或稍緩的小路似乎沒有盡頭。陡峭時擡頭仰望,不規則的石級如登天梯;平緩時極目之處,路鑽林海神秘莫測。足移路退,身升峰落,在穿越了一個兩山之間的峽穀、攀上一段滑濘的陡坡後,一條稍寬且平緩的山路如同一條柔姿綽約的飄帶,在一個山坳又一個山坳間起伏,畢竟好走得多了。

    山風掠過,攀陡坡時的汗水得到了扼制,衣濕貼背,涼意襲人。路隨山走,人依路行,漸漸的,我們都對交臘的路難於蜀道的傳聞産生了懷疑:並沒有那麽可怕嘛!相反,一步一景致、遠近不同天的自然風光常讓我們駐足感歎:參天的古木、潺潺的溪水、險峻的群峰、滿目的綠翠,雖不及黃山蛾眉,卻有其險、秀、奇的韻味。就連到過世界各地的貴平、碧琳二位老師也讚歎不已,直呼這應該是滋根之旅的旅行寶地。當我們一行翻過一個山坳,在幾塊大石上歇息時,交臘,已在一片群山的懷抱中遙遙在望了。

    在距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幾裏路的地方,不知什麽時候,在一片古樹遮掩的山谷裏,突然冒出兩個可愛的小男孩,接著,越來越多的孩子們向我們歡快的跑來!老師好!的童聲響成一片。不用說,我們到交臘的消息走露了!極愛孩子們的貴平、碧琳二位老師頓時樂得眉開眼笑,面對孩子們的問候應接不暇。快門頻閃,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臉和老師們欣慰的笑容,定格爲一個個永久的記憶。當我們在孩子們的簇擁下,沿著一條湍急的小河,正要進村,一個姑娘急急奔來,撲進了貴平、碧琳二位老師的懷裏,就象迎接自己的母親。她,就是受到滋根資助、現正在雷山民族中學讀高中的楊豔英。看到這樣一個場面,一陣陣熱流湧上我的心頭,這就是滋根,這就是滋根事業滋潤的孩子們!!

    天涼行路爽,景美路不長,情濃暖心房。學校的山坡上,站滿了迎接我們的師生們,校長楊正華、教師楊光庭、金華權老遠就向我們噓寒問暖,把我們迎進他並不富裕的家中,忙裏忙外,不亦樂乎!滋根二位楊老師還來不及歇息,就拉開了學校教學、學生讀書、婦女培訓、衛生保健、農村經濟節柴竈等一個又一個話題,吃飯間也討論個不停。

    在交臘,我們認識了楊重青兄妹倆。這是一對從小經歷了父喪母改嫁的特殊兄妹,哥哥楊重青17歲,妹妹楊芝豔12歲。11年前,當兄妹分別只有6歲和1歲時,他們的父親就離開了人世;9年前,他們的母親又改嫁他村。從92年起,年幼的兄妹只能跟著外婆渡日。小妹芝豔93年才4歲,也曾跟著母親到繼父家生活,但僅僅一年,因無法忍受繼父的經常性的打罵和虐待,母親又迫於當地的習慣無力照顧,只好又跟姨媽到烏東住了兩年,哥哥重青則和外公外婆生活。重青是個好強的孩子,97年小學畢業後,爲了不給烏東的姨媽增添麻煩,小小年紀就毅然接回了妹妹,一邊幫外公外婆做農活,一邊學編織和木工,靠打零工補貼家用,供妹妹上學。更令人欽佩的是:1999年,兄妹倆的外公外婆相繼去世,按當地風俗習慣,父親(男方)的遺産(如房屋)不能留給母親(女方),而是交由叔叔伯伯處理。重青兄妹的父親去世後,其房屋已被其兄弟們出賣給他人,隨著外公外婆的去世,原來還可以遮蔽風雨的家沒有了,外公外婆的房子也不能住了。小重青以僅15歲的小小年紀,獨自承擔起了扶養妹妹的責任。他自己蓋了一間房子,和年幼的妹妹相依爲命,過著是分艱難的生活。在生活的重壓下,小重青沒有向命運屈服,獨自耕種著1.4畝田土,養著2頭豬,做木工、搞編織,沒有讓妹妹輟學,自己還經常到學校借來一些有關農村實用技術方面的書籍自學。當我們訪問他,問他有何打算時,這個外表清秀的孩子,只只是淡淡地告訴我們:我先讓妹妹讀書,等我有條件了,我也要上學。17歲,在城市還在父母面前撒嬌的年齡,楊重青那付稚嫩的肩膀,已經擔起了家長的重擔,身型雖稚氣未脫,卻多了許多山區孩子的成熟和堅強。採訪完楊重青兄妹,我很久無法平靜。

    雷公山說變就變的天氣, 原定當天返程計劃被經久不停的大雨所被迫改變,交臘人卻爲我們能留下來而高興非常。我們也有幸參加了交臘小學的6年級畢業典禮。晚上的交臘小學熱鬧極了:孩子們自遍自演的小節目非常豐富,舞蹈、詩朗誦、獨唱、小合唱等有板有眼。受孩子們的感染,楊貴平老師也興致勃勃地演唱了歌曲,我也被活活推上舞臺,現醜一回!

    風未停,雨還下,話未盡,情猶酣,但我們必須要走了。翌日,風雨中我們踏上歸途,全校師生來給我們送行。出了學校,出了村口,一程又一程。不管我們怎樣勸說,還是有9個孩子堅持用一路的歌聲,把我們送出數裏之外。當我們不得不告別,走出很遠很遠時,透過密密的雨簾,還能看見對面山坡上那一雙雙不停揮動的小手,聽到那一曲曲送別的歌和老師再見!的稚氣的童聲。

    雨,很快把我們一行澆得渾身無幹紗一褸;風,把我們的傘刮得皮開骨彎。12.5公里的路程不算近,風雨交加的歸途更加難走。但我們的心裏,卻始終激蕩著那山、那水、那淳樸的村民、特別是那些可愛的孩子們留下的濃鬱情感。一個孩子在給我的信中這樣寫道: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滋根助我情。。到現在,交臘之行那風雨中的歌聲揮動的小手,還時時在我的夢裏縈繞。這是一份永難忘懷的情愫,這是我人生歷程中的一座用情感凝就的聖潔之碑。

標籤:
滋根之旅2004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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